苏民党挑战英国统一的“压倒性”胜利:选举后苏格兰问题的转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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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民党挑战英国统一的“压倒性”胜利:选举后苏格兰问题的转折点

2019年12月13日，保守党赢得了英国四年来的第三次大选，在下议院赢得了365个席位，分别比2017年和2015年大选时由前首相特里萨·梅(Theresa May)和大卫·卡梅伦(David Cameron)领导的保守党赢得的650个席位、47个席位和35个席位多出一半。再次当选总理的鲍里斯称这次选举是“非凡的胜利”。

这次选举的结果意味着鲍里斯的保守党政府可以在新议会中获得相对稳定的多数席位，而且上届议会中的下议院也不会再“夺权”。尽管鲍里斯赢得了选举，离开欧洲的进程预计将继续，但鲍里斯可能会失去苏格兰。

苏格兰民族党利用这次胜利发起了攻击。

苏格兰民族党(以下简称“苏民党”)是这次选举的另一个赢家。苏格兰在议会下院有59个席位。苏敏在2017年的大选中赢得了35个席位，增加到48个。新席位主要由保守党赢得。下图显示保守党在2017年选举中赢得的五个地区的席位(蓝色区域用黑线圈出)在这次选举中被苏民党夺走。苏民党在竞选宣言“一个更强大的苏格兰”中明确表示，苏格兰将举行第二次独立公投，英国是否会退出。

(adsbygoogle = window . adsbygoogle | |[])。推送({ })；2017年和2019年苏格兰选举的地理分布

将第二次独立公投纳入选举宣言的意图是:英国主流政党一直否认苏民党要求第二次独立公投的合法性，理由是“这一代苏格兰人已经做出选择”(指2014年苏格兰独立公投)；苏民党寻求法律承认的“独立”。在英国政治体系中，获得“授权”是显示其合法性的唯一途径。因此，只要苏民党想在英国体制框架内正式推动第二次独立公投，就必须首先获得民意的授权。

选举结束后，苏民党立即以在苏格兰赢得48个席位为由表示:苏民党在苏格兰赢得了“压倒性”胜利；这次选举结果再次显示、凸显和加强了第二次独立公投的“民意授权”。鲍里斯的保守党政府“无权”阻止苏格兰的第二次独立公投。

苏民党(Su Min Party)的领袖斯特金(Sturgeon)从16岁起就一直参与苏格兰英国退出欧盟运动，并保持着浓重的苏格兰口音。他还表示，他将正式写信给鲍里斯，启动枢密院令30，并发起第二次独立公投。

被滥用但难以反驳的“民众授权”

苏格兰要求在大选中通过“民意授权”进行第二次独立公投，是上世纪80年代玛格丽特·撒切尔的保守党和苏格兰关系破裂的结果。

英国的选举制度是“得票最多者当选”。在大选中，一个政党只要在所有政党中处于领先地位，就能获胜。这种“领导地位”是在全国范围内确立的，而不是在某个特定的地区。换句话说，只要一个政党在所有政党中获得最多的席位，这个政党就赢得了选举，赢得了英国人民的授权。该党在哪个选区或行政区获得席位并不重要，也不是判断该党是否获得民意授权合法性的依据。事实上，一个政党几乎不可能以平衡的方式在全国所有地区获胜。总有一些地区倾向于稳定地支持某个政党，而某个政党在某些地区不会得到支持。因此，政党在大选中的胜利意味着它们已经得到了包括苏格兰在内的整个国家的公众舆论的授权。

然而，自20世纪60年代苏格兰发生种族分离以来，特别是在工党于1979年举行的向苏格兰移交权力的公投失败后，苏格兰在英国的“无形边界”正被越来越多的人感受到。1979年，撒切尔上台后，无视苏格兰民族感情，被苏格兰称为“英国民族主义者”，苏格兰这个“无形的边界”开始重新定义英国选举中民意授权合法性的含义。

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撒切尔领导的保守党政府致力于根除当时的“英国病”。它的经济政策在这个国家引起了不小的混乱，特别是在苏格兰。结果，苏格兰开始不喜欢保守党，保守党开始被“驱逐”出苏格兰。在1979年撒切尔执政的那一年，保守党在苏格兰赢得了22个席位，并在1983年赢得了21个席位。然而，它像悬崖一样倒下了。在1987年的选举中，保守党在苏格兰仅赢得10席，1992年赢得11席，1997年赢得0席，2001年仅赢得1席。

(adsbygoogle = window . adsbygoogle | |[])。推送({ })；在1979-2001年的英国大选中，苏格兰政党赢得的席位数量对保守党来说是蓝色的。

保守党继续“失去”苏格兰，并得以上台执政，尽管它没有获得席位。这表明英国的选举制度没有对地区附加任何条件。然而，这也使当时的苏民党与急于上台的工党联合起来，开始以“保守党没有得到苏格兰公众舆论的授权”的方式反对苏格兰保守党政府的合法性。这最终导致了1997年苏格兰议会的成立。

从选举制度的角度来看，这一要求得不到制度的支持。英国的选举制度不能依赖于一个政党必须在所有行政区域获胜。如果是这样，任何地区都可以以此为由否认政府的合法性。这显然是不合理的，甚至是荒谬的。然而，由于“民意授权”也是对英国政治制度的法律和理性支持，即使苏民党滥用了“民意授权”的概念和界限，反对者也很难完全否认。

鲍里斯的胜利与苏格兰问题的转折点

可以说保守党和苏格兰的关系一直很紧张。自撒切尔以来，保守党在苏格兰一直不受欢迎。在苏格兰人眼中，保守党几乎等同于英国党，对苏格兰非常不友好。不友好程度随着保守领导人的个人气质而波动。例如，苏格兰对卡梅伦的厌恶就没那么强烈了。然而，鲍里斯不是卡梅伦。

自从鲍里斯在2019年7月成为首相，他希望维护英格兰和苏格兰之间的“大联盟”。当鲍里斯掌权时，他没有在斯特金要求的第二次独立公投中宣布自己的立场。在这次选举之前，他必须做出回应。鲍里斯的基本态度是，这一代苏格兰人已经在上次公投中做出了选择，没有必要再举行第二次公投。然而，苏格兰人并没有购买它。鲍里斯在苏格兰的形象仍然很消极。苏格兰人对他的反感是显而易见的。

在这次选举中赢得“非凡胜利”的保守党和在苏格兰赢得“压倒性”胜利的苏民党，将在随后的脱离欧盟过程中直面对方对苏格兰的立场，苏格兰问题的发展将会出现转机。

从长远来看，这个转折点不利于联合王国的统一。

从鲍里斯目前的立场来看，保守党可能会采取强硬立场。与卡梅伦“慷慨”提议苏格兰独立公投和特里萨·梅“现在不是谈论独立的时候”不同，鲍里斯在苏格兰问题上更坚定。在竞选活动中，他不仅表示不会让苏格兰进行第二次独立公投，还警告公众，支持工党将导致工党支持苏格兰独立公投。这表明保守党对工党和苏格兰独立公投非常谨慎。

然而，强硬并不一定意味着已经酝酿了近一个世纪的苏格兰分离问题能够得到解决。苏格兰人民形成的强大的苏格兰和弱小的英国身份不会在一夜之间改变。因此，如果鲍里斯按照保守党对苏格兰的旧立场，再次表现出撒切尔的强硬态度，苏格兰的要求可能会在短时间内被压制，英国看起来“更加团结”。然而，包含在身份中的潜在能量会找到新的机会被释放，就像1979-1997年爆发的苏格兰人在保守党的强硬态度下——英国学者评论说，苏格兰议会的建立应该“归因于”对保守党的压制，而不是工党。

另一方面，对于苏民党来说，虽然鲍里斯不是一个好总理，他也不按常理出牌，但苏民党所持的所有“政治上正确”的理由很可能都会变成0+洞。然而，苏民党在过去半个世纪中所采用的政治分离策略不会一夜之间失败，尤其是这些策略已经重塑了苏格兰的政治生态。

(作者是北京大学区域和国家研究所博士后研究员，博雅)